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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身体有些沉重，齐炎还是稳稳地接住了笔记本，随口说道：“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齐炎这烂大街的解释是何等的苍白无力，不过把犯罪的等级降了一等，从又摸又看变成了看，就相当于死刑变成了有期徒刑。
不过他只有一双手，但是齐然却有好多好多笔记本。
齐炎接得住第一本，躲得了第二本，却闪不了第三第四本，最终还是用脸接住了笔记本，齐然才善罢甘休，扯过床单遮住羞部。
齐然知道哥哥并没有错，一切都是不可抗力，甚至是她脱掉裙子的错，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对哥哥发脾气。
哥哥为什么就不多看两眼呢？为什么眼睛总瞥向一旁呢？为什么不直视呢？就这么不喜欢贫瘠的胸部吗？
齐炎忍着屁股的疼痛走下床，拿过一件薄外套披在自己的肩头上，再找了一件妹妹的居家服，背对着妹妹丢在床上。
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。
“小然，你穿好了吗？穿好了就摇一下铃铛。”
叮铃——
“那我转过身子来咯！”
【身体不舒服，为什么要死撑着？哥哥你这样根本没让我感到安心，只会让我更担心。】
齐然生气地皱起眉头，额头上挤出代表怒火的“╬”状。
面对妹妹的质问，齐炎无言以对，句句诛心。
【现在身体怎么样了？不许对妹妹有任何的隐瞒。】
齐炎转了转手臂，摸着屁股说道：“比早上好多了，就是屁股有点痛。”
【毕竟哥哥的屁股被狠狠地扎了两针，嘻嘻……】
齐然用笔记本挡住了半张脸，齐炎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，这丫头一定在偷笑吧！
回想起小时候他俩生病的次数虽然不多，但一年一到两次还是有的，每当有一个人感冒发烧需要打针的时候，另一个幸灾乐祸的家伙还没来得及高兴，就被妈妈先灌下一碗感冒合剂，预防被传染。
【哥哥，抱我坐在轮椅上。】
“好好好，这一次绝对不会在摔倒了。”
【要是再摔倒了，这一次我要躺在哥哥下面。】
“死心吧你！你下面的位置已经被哥哥永远承包了。”
反正自己皮糙肉厚，再摔几次都无所谓，不过怎么感觉这对话哪里有些不对劲？
思索无果，齐炎放弃了思考，抱起妹妹，轻轻地将她放在轮椅上，这一次，哥哥号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。
齐炎翻弄着餐桌上的各种药物和一只水银温度计，作为医生的儿子，虽然没学习过药理知识，但是对于这些大众药物的基本认知还是有的。
“都是感冒退烧药啊！饭后再吃的类型吗？那我先去煮点粥好了，生病的时候就是要多吃饭，再没胃口也要吃下去，这比吃再多的药多要管用。”
齐炎对自己说出这番话，听起来有些奇怪，只是最早对他说出这番话的母亲已经不在了。
齐炎朝厨台走去，齐然的双手转动轮椅的轮胎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。
专心于淘米的齐炎没注意到身后的齐然。
齐炎忽然感到背后一沉，肩胛骨处被吐着温热的湿气，一双小手穿过了他的腋下，捂住了他的胸口。
夭寿了，被妹妹袭胸了，是刚才的报复吗？
但是齐炎很快发现了不对劲，那就是高度差，坐在轮椅上的妹妹最多只能够到他的小腹附近才对，难道说……
齐炎手上的淘米盆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水槽中，他心情澎湃地转过身子，下巴刚好抵在妹妹的头顶上。
就是这个刚刚好的高度，两年了，终于……终于迈出第一步了吗？
“小然你……你可以站……站起来了吗？”
激动万分的齐炎结巴得连话都要说不清楚。
齐然微微颔首，但是小腿还在不断打颤，膝盖抵在一起，为了不让某人失望而在苦苦支撑着。
“太好了，真的太好了，呜……”
齐炎拥过齐然的肩膀，紧紧地抱住她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，把头倚靠在她的肩头上，喉咙有些哽咽，想哭却又哭不出来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齐然反抱住齐炎，她觉得，只要抱着哥哥，她或许能站一辈子。
“啊哈哈……幸福来得太突然了，感觉跟做梦一样